在钟漾眼里,苏云在家里一直视qiáng势的一方,姑父为人老实敦厚,属于不怎么善于社jiāo的人群。这些年来,苏云一个人管着家里的大小事。这会见一向qiáng势惯得人,突然流露出几分脆弱。钟漾心里一时五味成杂,颇为酸涩。
到底是姑姑老了,她给苏云递了张纸巾,宽慰道:“姑父会好的。”
苏云嗯了声,拿纸拭了拭眼角:“你晚饭也没吃,自个先去吃点,我在这里等你姑父,这手术也要四个小时,这么等下去,你该饿了。”
钟漾摇摇头:“没事,我还不饿,我陪你一起等。”
……
温迟之这一周一直跟杨慎泡在一块,弄到每晚凌晨才回去。杨慎原本也没觉得不对劲,这会喝了点酒,也就随口问了句:“哎,这两天怎么没见到钟漾?”
温迟之手里握着牌,跟没听见似的,扔出一个对子。
杨慎一见他这样,便明白了几分,说:“该不是散了?那也不该,你前两天不是还到医院跟人梁医生打过招呼?”
闻言,温迟之抬眼:“这事儿,你都清楚了,你成天闲着没事,老关注我做什么?”
杨慎吊儿郎当道:“咱们不是打小就认识的jiāo情么,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怎么,真跟人小姑娘分了?”
温迟之漫不经心道:“嗯,分了。”
杨慎嗤了声:“我才不信,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对人钟漾到底是什么个态度,不会是真动了心思吧?”
温迟之低眸,点了根烟,复抬头看向杨慎,不咸不淡道:“我看你今儿估计是真闲的慌。”
杨慎哈哈笑。
这牌算是没法继续了,温迟之起身,上外头抽了根烟。他靠着长廊抽烟,微微眯着眼,想起杨慎刚才的问话,他对钟漾什么心思。
温迟之向来不去琢磨这些,能有什么心思呢?只不过这一周,小姑娘也不联系他,温迟之还真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到住处看到她留下来的一些物品,更是觉得不对味。
等他抽完一根烟,回到包厢时,看着一室笙歌乐舞的,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他拿起外套,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钟漾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脊背感到一阵酸痛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