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漾手撑着门把,没动弹,一时心绪难平。
温迟之倒也不着急,倚着门框,手伸进去,碰了碰她的脸,说:“还没消气呢?”
长廊不时有住客经过,暗暗投来打量的目光。
温迟之回头看了眼,那人不敢在多加打量,加快脚步离开。温迟之轻啧了声,目光落到小姑娘不冷不热的脸上,不疾不徐道:“漾漾,给我点面子,进去说,要打要骂,听你处置。”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钟漾自然不再同他僵持着,她侧了下身子。
温迟之将蛋糕盒子搁在门边的烧水台上,他抬手掩上门板,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尾,若无其事道:“怎么也不chuīgān净,等年纪大点,可有你受的。”
小姑娘板着一张脸,不见丝毫动容。
温迟之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声,心想这姑娘倒真是有点难哄,他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赶到这儿给人过生日,这姑娘到现在还没露个好脸色。
说来也是奇怪,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早就甩脸走人。现在想想,四个钟头前,杨慎给他打了通电话说的那话,还真是有三分道理。
温迟之那会正开车,随口道:“开车呢。”
那端杨慎道:“那正好,过来一块吃饭。”
“忙着。”
“这不是下班了,还忙什么?”
“去B市,哄人去。”
杨慎握着手机,顿了片刻,颇为不着调地哎呦了声:“哎,我说,你不是真巴巴地开车给人过生日去吧?这钟小姑娘还真有两手。”
温迟之此刻盯着眼前的人,也琢磨着这小姑娘是不是给他下降头了,他将人搂在怀里,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呼吸相抵:“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要不,这样,你给我两下出出气?”
他握着她的手腕,往他胸膛压。
钟漾心里垒砌的防线,这会隐隐有崩塌的迹象,她仰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温迟之眉毛一挑,说:“小姑娘,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钟漾正儿八经的点了下头:“也不是,我对你来说,无非就是消遣,哪值得你这样巴心巴肺惦记着?”
她说这话,其实有故意的成分,然而温迟之什么人,心里明镜儿似的,面上宽容的笑了笑,他捏着她下巴,故意下了几分力道:“小没良心的东西,我眼巴巴开车来一趟,你就使劲往我心间上戳呢。”
他的力道有点重,钟漾眉头微蹙:“疼。”
温迟之松了手后,钟漾抬手摸了摸下巴,跑到洗手间里去照镜子,下巴那处皮肤果然泛起一道红,钟漾撇撇嘴:“都给你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