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一家以前常去的西餐店。
我总是点肉酱千层面配小面包,而奚容吃黑松露牛肋排。
典雅的音乐回dàng在装潢jīng美的大厅,周围人来人往,并没有会特意注意到我们两人和这一张小小的方桌。
服务员在桌子的中央的镂空烛台点上了一支蜡烛,火烛边的黑色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支盛放的白玫瑰。
奚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但我拒绝了他想让我喝酒的打算。
这酒我自然是断断不敢喝,本来维持现有的理智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我实在生怕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可最后明明没喝酒,我却好像也醉了一般。
回去的时候天上的星光很亮,奚容走在我前面,绮丽的月色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光,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忽然涌起了一种不可控制的悸动,想跑上去,牵住他的手。
我想跟他说,咱们不闹了,我也不是真的恼了你,我只是……
我只是太担心你过得不开心。
我不走了,好不好。
明明好不容易还能有重逢的机会,已经是上天开恩,我怎么能忍心,把这么宝贵的时间都用在和他冷战上面。
可是……
下一秒,那种冲动被我用尽全力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我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而前方的奚容几乎是立刻也停了下来,转过头,问:“怎么了?”
也许是夜晚昏暗的环境总是会催发出人心中更感性的一部分,我觉得我此刻实在是混乱极了,两股相对的势力在我脑子里pào火连天,左右拉扯。
一边在说,你醒醒吧,狠下心,别再心软了,对你自己,对他,都好。
另一边却说,这实在太痛苦了,gān脆,gān脆……就一了百了,做个快乐的人,去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告诉他你有多爱他,你有多想他……
我闭了闭眼,手在背后紧握成拳。
再睁开眼,我维持着与他一步之遥的距离,道:“奚容,谢谢你今晚请我吃饭,破费了。但你应该知道,赏我点甜头,把我带出来放风,我也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做你的禁脔。”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奚容望着我,眼神如一片不见底的深井,倒映着满天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