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摆出任何可笑的作秀的姿势,只是随意调整了一下金属拳套,站到了台中央,然后抬起手臂,握紧拳头盯着对手,作出了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
从屏幕上可以看见,他的一边嘴角勾着,眼睛饶有兴味的半眯起来,好像对面不是比他壮了两倍的怪物,而是一个跟他闹着玩的孩子。
对于这种表情,赫洛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每当沙耶罗打算实施点小惩罚来教训他时,就会露出这种神色。当然,他顶多只是把他抓起来打屁股,不会对他下这种狠手——
在一片骤然拔高的惊叫声,男人轻松地侧头闪过半shòu人的扑袭,jīng准地挥出一竞技中对方的肋骨要害,发出一串令人牙根发酸的骨裂声。
趁着敌人吃痛弯下腰来,他收回拳头,迅疾如电地一个箭步越到对方背后,以手肘一连几下重击对方的脊椎骨,将山体般壮实的半shòu人打得跌跌撞撞,惨烈的嘶吼声震得整个赌场的灯光忽明忽灭。
嗷——”
半shòu人愤怒地转过身体,发出拼死一搏。在对方回过身试图挥拳回击的瞬间,男人纵身一跃,膝盖顶着敌人的脊中,一只手臂绞住了对方的脖子,全身肌肉拉扯得像紧绷的弓弦,一只腿弯曲着猝不及防地将对方压倒在地。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是没有给敌人留任何反抗余地的,犹如一场战场上的生死搏杀。而事实上,这也的确是。
在此起彼伏的惊叹与喝彩声,男人抬起头望向四周。观众兴奋的倒竖起拇指,像观看千年前古老的斗shòu场表演一般示意他将败者处死。
他弯下腰,脱下染了血的拳套,露出因用力而青筋凸起的手,修长的十指收紧,轻轻一拧,就扭断了半shòu人粗过常人几倍的颈骨。
赫洛看着光影中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身上更热了。
他扯了扯紧绷的隔离服,把拉链拉低了些,感到身上汗涔涔的,黏腻得难受。
我说了吧,这赌场里没人比得上他,除了那几个跟他一样参过站的特种雇佣兵加起来勉qiáng能跟他打个平手,平时赌他是稳赢!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局?”
安藤凑到他耳畔chuī了口气,火上浇油地递给他一杯深水炸弹。
不了,今天我还有事。”赫洛要了杯苏打水,一口气灌进了肚里,还是觉得口gān舌燥,身上的灼烧感似乎没有减少,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怎么回事?刚才喝得那杯银河系度数太高了吗?不行,得把它吐出来,否则他今天什么事也没法gān。
他擦了擦额角滴下来的汗水,手肘支撑着桌面站起来,被身旁人见缝插针一伸手搂住了腰:不如我送你?”
正好我也打算走了,你住在哪儿?”安藤殷切地问。
赫洛本想果断地拒绝他不怀好意的好意”,思维却在看见那个穿过人群朝吧台走过来的身影的一刹那凝固,又很快回过了神。他落荒而逃一般藏进了旁边的舞池里,借着迷幻的电光将自己隐匿起来,又顺手摘了不知谁的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透过攒动的人头与挥舞的手臂窥看那个方向。
喂喂!”安藤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到手的猎物怎么突然跑了呢?
你在看什么?”冷冽低沉的嗓音透过嘈杂的死亡电音舞曲传入他的耳中。
安藤回过头,喝了一口手里的深水炸弹,朝沙耶罗哀叹了一声:唉,煮熟的鸭子飞了!你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美人,真是罕有的货色!”
第37章跟踪
安藤回过头,喝了一口手里的深水炸弹,朝对方哀叹了:唉,煮熟的鸭子飞了!你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美人,真是罕有的货色!”
噢,是吗?”沙耶罗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目光掠过吧台上那杯没喝完的银河系”,面无表情地压低声音,我可没兴趣。过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明天晚上的jiāo易。”
说着,顺手拿起面前的酒杯,借着gān杯的动作,他将一个芯片jīng准地弹到了对方的酒杯里——从那个半shòu人的脖子里挖出来的,还残留着浓稠的浊血。
这种隐秘而保险的jiāo接方式在这个赌场里保持了许多年,几乎已经称得上古老的传统了,没有人想得到,在几万人眼皮下光明正大的生死搏击只不过是为了掩盖星际间的军火与毒品jiāo易的幌子。
看样子是件大货。”安藤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又递给沙耶罗一根,被他用指头挑开了,无声地表示拒绝。